Chimi

但愿这漫长渺小人生不负你每一个光辉时分

【昕博】春风不度

word天 厉害大发了啊!

沈朝如:

AU,没有任何现实参考意义,不考据


@Chimi  点的【军人×心理医生】有修改


首章试水,总体治愈向


【一】


钟响七声。


方博是每天最早来到教堂的一批人中的一个,尽管他不是一个信徒。


他来到这个法国小镇已经五年,从一个学生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这实在是一个普通的南部城镇,历史遗留下的教堂,前身是神学院的大学,散发着老旧气息的街道。


除了一点,百公里外的那座军事基地。不过从修建以来和这里就相安无事。


每天工作以前来这里坐一会儿是他的习惯,本来是籍以放松,后来用于满足他神秘主义兴趣的思考。


方博如同往常一样坐在最后一排,如果不是这样他可能不会留意到进来的两个陌生人,因为他们脚步很轻。


余光瞥见两个黑发褐瞳,有着鲜明东亚人特征的青年。一个肤色皙白,轮廓柔和,诧异地向他这边望了一眼,和同伴说了句话。他们隔着过道,在和他并排的位置坐下。


方博产生了浓重的好奇,是同胞吗?他侧过头去观察,另外的那个“亚裔”青年,下颌线稍显刻薄,唇线平厚,眉尾高挑。沉默的时候气质偏冷,但和一般见的冷漠稍有不同,他凭直觉和经验判断那人紧张而压抑。


不过最扎眼的还是他们身上的军装。


那个人仿佛是察觉到被人注视,转过头打量了他一下,旋即对着他友善一笑,方博大感意外。


笑容这么好看,应该本来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吧。


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心跳也因为兴奋而加快。方博快被好奇淹没了,他想去搭话,问一问为什么两个军官会出现在这个夙夕平常的小镇上?是本土士兵还是佣兵?来到教堂里是为了得到帮助吗?


正犹豫的时候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方博抬头一看果然是他师兄。


张继科一副“果然在这里”的表情看着他,无奈地揉揉他脑袋,压低声音:“老肖找你,有点急事。”


方博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张望。
刚刚冲他笑的那个青年看起来很气愤地说了什么,被同伴按住手臂,好言安慰。


他拉住张继科,“他们需要帮助……援助,或者说。”


张继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博儿,这不是你能管的,”他又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不是现在,你先和我回去。”


肖战是两个人读临床心理学时候的老师。张继科选择了精神科的岗位,方博正经算是肖战的学生,现在仍然是督导关系。


张继科把人带到就回了医院。肖战递过去两个档案盒,是整整两打档案。


“我遇到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需要一个助手。群体性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具体情况需要接触以后再判断,但我估计只需要疏导,除了……”他虚抬了一下手,欲言又止地停顿,“你可以看一看再回答我。”


方博打开一本档案,附着的照片赫然是刚刚遇到的那名外表白净的军官,他马上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打开下一本果然应验。他对比几本档案,都是记载一些个人履历、口述、创伤性事件的报告。如果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军人,出现这样的事并不少见,他的客户里当然也有退伍军人,但是……


“雇佣军?棘手?”


“有一个人因为违抗军令被起诉,需要精神鉴定,我马上就要动身,参加司法局下午的会诊。”


方博倏然站起来,“我想做您的助手,我想知道是谁?”


“是那个上尉(Capitaine)。”


方博记得。“Ma Long. CHN.”


从学院到军营,出城后要穿过一片旷野。旷野间种着成片的紫锥花和百里香,大概出自周围村镇某家农户的手笔。


这景象令人晕眩,方博不得不集中精力才不会把车开到田地里去。


他并不是对军营感到紧张。他非常熟悉军人,甚至就住在大院,尽管那是在国内。是那张笑脸在他的思绪里萦绕不去,他同样记住了那个名字,“Xu Xin”,也是中国人。虽然只是一个微笑,可是放在他身上,显得那么有生命力——一个刚刚从前线撤下来的大兵。


他们在阿富汗经历了什么会因为群体性事件中止服役,这些事对方博很重要又一点都不重要。如果他们成为他的客户,他们就很难再成为朋友。


还有他完全错误的判断,完全看错了哪个才是真正的身心失调。


在教堂里他还提到援助,可他既不是天使,也不是英雄,什么都不能帮助他们。


他们在到达之后暂时分开,老师先去和委托人见面,方博本来应该被带到会客室等待。不过这里的管理并不严苛,他被允许在军官活动站自由行动,不过因为担心结果没有走太远。


“Pardon, Vous êtes le médecin consultant(您就是那位顾问医师吗)?”


“Non, je suis son assistant(不,我是他的助手)……”


方博回头去看问话的人,“是你?”


对面的人也想起了他,礼节性地微笑,和他握手:“你好。许昕。”


“方博,我叫方博。”


许昕:“出结果了吗?”


方博摇头,“今天的结果只是一个参考,正式的鉴定结果要两周以后。”


对方显得非常焦虑,尽管和早上相比军官把自己收拾得更体面一些,发青的眼圈仍然使他看上去疲惫。


肖战推门出来,门没有掩上,从许昕的角度能看到马龙危坐的背影。


“相比心理治疗,中尉,他急需一个律师。”


许昕立即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神情,“您的意思是……他的精神状态没有问题,所以……”


“不,他确实需要心理干预,但是还没到能让他免于被起诉的程度……他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完全是出于理智的,我可以确定。”


愤怒和不满的情绪在他脸上转瞬即逝,转而用一种恳切的语气:“我不是期望改变您的判断,但是他现在非常需要帮助,而不是被送上军事法庭!”


“中尉,相信我,尽快联系律师是作为一个朋友最应该为他做的。”


当事人在沉默里走出来,看上去是最冷静的那个,方博还是不能把这样一个人和他那些会在半夜里偷偷哭泣的客户联系起来。


他们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忘记道谢,方博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点唏嘘。


“他会被开除吗?”


肖战笑了:“小孩儿,这不是你能管的,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方博撇嘴。他不是英雄更不是上帝,他只是想看那个人再一次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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